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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、世上沒有後悔藥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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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夜秋風江水流,良辰美景奈何天,最易讓人胡思亂想,仙人也一樣。

蒙天拿出“檢修”好的靈體穿空器想還給羽欣,小子臉上一閃而過的覆雜神色令他大為不快,再次用搞龍陽“會遇大劫”狠狠嚇唬破小子,進爾想起真的有心魔的好友,決定盡快撮合賈準神和曼家女神,指望曼女神開心之餘幫一個舉手之勞的小忙。

正此時羽欣失聲驚叫:“我必須趕快告訴文彬!迷蹤門的修煉主要是夜晚!他從起步開始就是晚上修,不知對性型發生了多大的負影響……”

其實,如此簡單道理他早就知道,別忘了他是準神一枚,基本修煉法刻在他的潛意識中,否則他怎麽會一直迎著初陽修煉?而且身為高門大戶的公子哥,又在宋代這種環境中,他怎麽會連一個孌童都沒有?

直到遇上文彬他才昏了頭,本能地被文彬所吸引。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龍陽問題,而是文彬身帶玄息!但他本人沒意識到,他又沒有前世記憶,根本不知道什麽玄靈,於是起初以為愛上了文彬,進爾認為這是無比純潔的愛,是森森的兄弟情。他對成哥感情也極深,難道那也是龍陽情?荒謬!

蒙天同樣沒意識到,誰讓地球宋代龍陽行為這麽普遍?他以為某準神是沾上了此間不好的習性。至於挑花、杜鵑等更是這樣看了,恨不能暴打賈小七。

好在咱們的小七是“尊貴的存在”,幸運地沒有因此吃皮肉虧。而文彬是挑花的徒弟,身帶玄息一事,因緣際會被星歧靈所知,將他也列為要珍惜的對象。於是兩人之間某種“危險趨勢”才冒頭,便被多方不謀而合地聯手攪和掉。

再後來蒙天偶遇某準神,危言聳聽地教訓了一大通,羽欣自然警醒萬分,老早告訴文彬不要在晚上修煉。

這會賈準神裝腔作勢,是想將穿空器拿回來,特麽某仙口口聲聲說檢修好了,卻拖拖拉拉不痛快還他!

蒙天看穿他的用心,故意使壞,一臉正色道:“你剛恢覆,不便馬上靈體出竅。我去對張文彬說一聲,你在這塊等一下。”

大仙一晃消失,羽欣跌坐北江邊,恨不能給自己兩拳——這下十成十穿梆!且不提文彬欠缺撒謊的天分,他也沒有吩咐文彬別將改變修煉路數之事告訴外人。馬拉個巴子,自作聰明硬是要不得啊,還不如直接討要穿空器呢!

世無後悔藥吃,小七勇敢地面對現實,積極思考如何兜回來,心的話爺只說了“迷蹤門的修煉主要是夜晚”,這是真話不是假話。一會就說自己雖然告訴了文彬要在陽光下修煉,卻怕他不聽,畢竟那小子一直習練師門功夫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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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欣不是孤獨的,這世上後悔莫極的多了去,比如這會呆在藏霞觀中的張秀才。

他被華山派送到藏霞觀後,明月道長將他和王福生安排在一套上等客房住。

不得不說張伯元筒子心長七竅,看到竹馬的慘樣,聽聽經過,他便猜出某丫會這樣做,多半與龍陽有關——宋人將龍陽當成雅事,但21世紀的反同同分子別提多偏激。小妖女對後世那麽熟悉,搞不好和他一樣本是後世的成年人,甚至原為好“堂弟”張文彬的女朋友,穿來了宋代,這也能解釋為什麽丫對他的路人甲“堂弟”那麽了解。

某種程度上她真相了,挑花童鞋雖然不是21世紀人士,卻穿到21世紀生活過。丫其實算不上堅定的反同同分子,不幸同同問題牽涉到丫的寶貝徒弟,這下不反也反,丫赤果果地胡亂遷怒。

卻說王福生躺了整天,這會難有睡意,越發覺得骨頭生疼。沒法子,藥門高僧醫術再強,以他的底子也無法眨眼痊愈,惟有慢慢調養。

張伯元將功補過,用沒受傷的手輕輕替他揉骨。王秀才兩眼微合滿心悲苦,倒不是覺得自己會一命嗚呼,而是赴不了考,回家不得不娶一個大字不識的大腳婆娘。

他不想增加竹馬的愧疚,沒抱怨半聲,只言:“不用揉了,你也還沒好全,快歇著,若小病熬成大病,耽誤解試大件事。明天托人帶個信給我娘,叫下仆來接我回家。”

張伯元只覺得胸口悶痛,強笑道:“解試還早,你定能在這之前好起來。我們本想借此機會在廣州府玩玩,換成在藏霞觀養病更佳,不會亂了考前的心思。”

王福生心動,他們早早赴廣州府,是為了住進英德鄉黨院省些錢,如果索性在藏霞觀住到臨考才去,便是客棧吃住貴些也能撐住。或許還能請清風幫忙,借住在信徒家,時間短,不至於太過擾人。

於是他帶笑道:“倒是因禍得福了。就怕我沒有這麽快好,我這身子你是知道的,天曉得要養多久。”

張伯元鼻子一酸,考解試要熬棚子間,以王福生孱弱的身子骨原就勉強,受此無妄之災更是雪上加霜,搞不好丟了小命。但勸王福生放棄又說不出口,至少現在不能說,竹馬心思郁積,保不準就此一病不起。

於是他臉上一派輕松:“你這算什麽,我昨天一口口噴血,都以為要死了,現在不也沒事了?聽那些武林人說,藥門生人活骨,比聖姑醫術還高明。你連燒都沒發,只是被綁久了身子骨要疏散,肯定不會有事。或許飽睡一覺,明兒大早就松快了。想不想睡著?”

王福生苦笑:“想。可我這樣子,做不了那天的事。你自己睡吧,我躺著就行。”

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!張伯元強笑道:“想睡著辦法多了去,你只管閉上眼什麽都不想,我替你數羊。一只羊、兩只羊……”

他邊數邊替王福生揉骨,聲音低低,夜色裏大有催眠效果。話說古代文人向有“不為良臣便為良醫”之說,他上輩子好歹是醫大四年級學生,雖然是西醫,與中醫也有相通的,至少骨骼肌肉等在基礎課程中,要背下來應考。這輩子穿成宋代小學子,又是生活在缺醫少藥的山村,他不敢不看些古代醫書,替人按~摩不算個事。

王福生的呼吸漸漸均勻起來,長睫毛在昏暗的燭影下偶爾顫動,間或逸出低呻淺吟。

張伯元註視著眼前熟悉的臉,他還從來沒有這麽仔細地看過王福生,五官真的蠻精致,是膚色不健康才遮掩了俊秀,如果是女孩子多好啊!

他被自己的荒唐念頭嚇了一跳,手卻依然在王福生的關節上輕揉,暗嘆手感真好!

王福生被久捆需要舒展,現在的天氣又不冷,故此他沒穿衣,且只蓋了一條薄被。

怕他著涼,張伯元的手是伸進薄被中替他按揉的,無形中被子起了一種掩護的作用,不知什麽時候他從按揉變成了撫~弄,陣陣沖動泛起。

強烈的罪惡感、自厭感充斥於心,偏又燥熱難奈,張伯元縮回手緩緩跪伏於地。

地面清涼,但對此時的他,不但沒能熄滅燥熱,反倒構成異樣的刺~激。他牙咬唇兩眼泛紅,擡手從榻底反扣住寬厚的榻沿,仿佛那是竹馬的身子……

捏的太用力,一舉將自己的手指捏的生疼,好歹將燥熱壓下去一些。

忽地“咯”一聲輕響,他感到榻沿被扒下了長長的一條……糟糕!花梨木榻何等貴重,賣了他都賠不起……萬幸!扒下的地方在榻沿裏側,趕緊把木條藏起來。

木條很沈,但花梨木重,他沒多想,不料取出來的木條光華一閃,刺的他眼發花。

他下意識地揉眼再看,驀地心跳快停止:一柄長劍!而且一看就是寶劍!

此劍不知道在榻下藏了多久,灰撲撲的,但依然可以看出劍鞘似木非木,色澤與花梨木接近。最奇的是紫褐色條紋竟能突破塵封,在燭光下閃爍光澤。

他不由全身冰寒,急速打量了一下窗外。

夜靜無人,惟聞寒蟬鳴叫……

隨之他覺得自己可笑覆可悲,扔青雲劍時也“四周無人”,還不是一樣惹來大禍?不知手裏這柄劍又屬哪個惡主,要麽悄悄放回去?

這念頭只是一閃便被他打消,人不能在相似的坑中栽兩次,什麽夜深人靜,說不定已經有高來高去的強梁看到這一幕了!

怎麽辦?他擡頭望了眼王福生,竹馬仍在不安寧的睡眠中,唇角輕抿,額頭微帶汗。

一絲愧色從他眼底閃過,如果不是他起歪念進爾手欠,怎麽會將這柄劍弄出來?

必須用最快速度引來“保鏢”,而且不能引起偷窺者的疑心。

於是他沒起身仍跪於地,喚道:“醒醒,阿生,喝了湯藥再睡。還疼麽?”

王福生睜開眼,看到張伯元神色不大對勁,以為竹馬想著不和諧的事,不免有些尷尬,咕噥道:“好些了。”一邊撐身坐起,疼得微微吸氣。

張伯元失聲道:“明明很痛嘛!”再可著嗓門高喊:“大法師,王秀才有些不妥!”

王福生吃一驚,這會已是夜半三更,怎能如此擾人清夢?

不等他做出反應,大法師已經駕到——張、王住的“上等客房”在單獨的小院中,該小院只有一棟青石小樓,本是藥門和尚單住的,每次和尚到訪都是住這兒,他不來便空著,等於是和尚的別院。因兩位秀才公身體有恙,得以和高僧住在一塊,而且都住二樓。

這不是嶺南濕氣大嘛,一般來說,人的住處都是在二樓。至於一樓,若是小戶人家,通常用來放農具養牲畜,大戶人家做客廳廚房,這裏是充當藥房。夜已深,高僧不可能還在藥房忙碌,人家也不用除了衫倒頭睡覺,是盤坐調息,自然來的快。

張伯元喊的那麽淒厲,和尚還以為王秀才突然發高熱小命危呼。話說以王秀才的身體之弱,大病一場很正常。

不料進了門,見王秀才好端端坐在榻上,他納悶地問:“怎麽了?

張伯元道:“他骨頭一直痛,睡不著。晚輩想或許榻有不妥,結果在榻下發現了這樣東西,是不是邪物?”——古人迷信,說是“邪物”,或許窺見這一幕的主兒不會來搶。

和尚接過來,喳,又是劍!當下鼻孔哼哼:“可不正是‘邪物’!”

這時無崖子駕到。他替杜鵑護法也沒有睡覺,這對僧道相交莫逆,和尚住的小院自然與觀主院相臨。張伯元雖然沒有武功,深夜大喊大叫也夠響亮,無崖子聽到他的喊聲立即越墻而至,恰趕上聽見和尚指寶劍是邪物,當下面露尷尬,點著一枝召喚香。

片刻功夫,胡亂披了身單袍的當家弟子明月匆匆趕來。

無崖子指著寶劍道:“看清楚了,此乃‘邪物’!將所有空置的客房都搜一遍,住了人的等他們走後搜。每一張榻都拆開來仔細搜,不論有什麽‘邪物’,全拿來為師的靜室!”

明月一疊聲應了,很有些著惱,藏霞觀占地不小,客房那麽多,榻一張張拆開來搜,要費多少功夫?就為省了將榻搬去院子裏曬的功夫,藏霞觀的窗戶開得特別大,晴天無客時將榻一掀,在房子裏曬曬就行。按說榻一掀,什麽也藏不住,大概觀裏經常掀榻,竟有人想到將東西藏到沈前輩的別院。倒是會動腦子,沈前輩不常來,他走了,輕輕松松就能取走。

他不知道某“邪物”在榻下藏了許久,期間曬榻無數次,只因劍身顏色與花梨木相近,大太陽下閃閃光也不會被註意,花梨木在陽光下也會閃光。

閑言不述。同一時間挑花竄進杜鵑“靜修”的觀主靜室,丫左手端著一碗熱騰的素餃、右手端著一碟清香撲鼻的桂花糕,呱呱表孝心。

該丫的感應力那麽強,籠罩隔壁的院子小意思。張伯元一喊,她秒秒鐘感應到發生了什麽事,才不要去湊那個熱鬧,還擔心杜鵑跑去。畢竟靜室一道門也就那麽回事,包不定小養母擔心牛鼻子,主動奔去分擔。喳,才不要鹹吃蘿蔔淡操心,且打打岔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 王秀才骨頭疼的難受,張秀才嘆道:“這要是在後世就好了,21世紀的醫療條件比宋代強多了。”

王秀才抖著唇道:“胡說!你不是說西醫是哪有毛病切了哪塊,我全身骨頭疼,難不成把骨頭都拆了?那還不如死了!”

張秀才道:“這不影響你的願望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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